梅才清就着一张厚脸,硬是坦然自如笑道:“说句实在话,反正她男人这几日也当斩了。她去陪了他,两个人好歹也有个伴儿。要她自己知道了,也是觉得在理的。你拼死拼活救她,反不顺她意。到时候醒了,哭着闹着又要寻死……这追根究底,你倒成做坏事儿的那一个了,这多不划算呐。
再说,小丫头哭起来,我可招架不住……”
温延静站在门口,呆了半晌,方缓缓道:“她不应当死,那人也不应当死。”
梅才清不以为然地笑着摇头:“这应当不应当死,可不是你说了算。那皇帝老头一句话,你不得听着?当年你爹不也一样么?帝王家的事儿,这哪里说得准呐,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了。况且,自那丫头出事以来,你往夙和殿跑的次数一天比一天多,这赵家小子说定了要杀他那就一定会杀他,你看你劝住他了么?”
温延默然无语,拳越握越紧,他紧抿着嘴唇,艰难道:“今日,那人要行刑了……我想看看她有没有醒。”
梅才清没奈何地抚了抚额头:“算了,亏得我说了那么些话,你这小子还是不明白。也由得你吧,都这么多天了,那丫头也该醒了。再不醒,就是真死人了。”
温延点点头,推门出去,扑面而来的湿气洒满了鬓发。
行到客房。
“吱呀”开了门。
莫愁的房间比及外面暖上许多,这是他早已吩咐过的,暖炉放置得充足。
桌旁的几个小丫头立马站起身来,恭敬的垂首问安。
“王爷安好。”
温延径直走到床边,将手里的白狐氅又搭在被子上,并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