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希望大师伯安然无忧,长命百岁,可说不清是她敏感还是她想多,总觉得这次归来大师伯身上的气息冷清许多。

像随时都能羽化的仙,又像一阵注定留不住的风。

她担心是昔年那场大战伤了大师伯元气,毕竟以掌心血叩请先祖之威降临,听起来玄幻,真要施行起来,保不齐要付出常人难以想像的代价。

池蘅整夜睡不好,清和是她枕边人,也少有安眠。

这夜女帝陛下辗转反侧实在睡不着,拥被坐起身:“依姐姐看,大师伯身体可好?”

清和伸手揽着她半边肩膀:“大师伯身体很好。”

若有半分不好,最先察觉的也该是薛泠。薛泠擅医道,对姜煋爱重到骨子里,两人少时有情,而后生离,兜兜转转多年又谁也离不开谁。

“我现在担心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清和握着她手:“你还记得姨母说的那番话吗?”

谢姨母轻易不开口,开口必有她开口的道理。

池蘅点点头:“记得,姨母说你生来身受寒毒,即使活下来此身也是先天衰败的命格。好在为后,你我气机交融,福泽共享,这才避开一劫。”

“嗯……”清和依偎在她怀里:“这世上,以大师伯之能耐,谁能害得了她?我怕的不是她身子有碍……”

她指了指天:“我怕的,是这个。她们修道之人讲究甚多,而天命,最是玄乎了。”

深夜,云仙宫。

姜煋在床榻闭目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