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鼎殿】,此为特意为帝王搭建的寝居之所。
赵潜执政多年,来此地没有十回也有八回,他擅长做做样子,来这第一晚即刻沐浴焚香,准备斋戒三日,做足虔诚姿态。
年关近,鼎山附近张灯结彩,不时有人围山唱赞歌。
池蘅日夜不歇早一天抵达,对鼎山山势地形做出基本了解,规划好逃走路线,赶在赵潜来之前伪装成‘圣洗堂’的一名侍者。
“手脚麻利都给我机灵点,汤池香露可放够了?花瓣呢?愣什么神?仔细你的脑袋!”
‘圣洗堂’的管事嬷嬷掐腰教训几名侍者。
她侄子新进堂,乃正儿八经的新人,要不是陛下喜欢用旧人,她早就把自家侄子安排过去了。
大好的机会落在这些人身上,她也只敢藉着手上芝麻大的权力撒撒气。
池蘅混在一水穿着黑色两色服侍的侍者当中,低眉垂眼,任劳任怨干着忙前忙后的活计。
一夜安然过去。
如同蛰伏的猎人,伺机捕获看中的猎人。
三百名黑袍卫严密如一张网护在【云鼎殿】四围,为首的黑袍卫首领一双眼警惕如鹰,寸步不离当今陛下。
赵潜再次来到‘圣洗堂’沐浴焚香,身边跟着当地官员敬献的一名少女。
少女肤白,苗条纤弱,有两分薛泠的灵动,远没薛泠妩媚美艳,更没薛泠欺君罔上将一国之君欺哄地团团转的胆子。
但赵潜还是将她带了进来。
哪怕之后醒悟薛泠骗了他。
很多时候,尤其孤独到自身无法排解时,赵潜还是想她的。
想她安安分分地守在【榴花宫】,想她哪怕不屑,也会在心情好时骂他两句,又或肆无忌惮地调笑两声,也好过如今孤家寡人,战战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