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皇朝的朽坏,是他们池家崛起的契机。
他慢悠悠走着,迎着春风露出恬淡的笑。
……
池蘅最后做了小半日‘宫中行走’,巳时一刻顺应皇命痛痛快快褪去一身绯袍,换好锦衣常服昂首挺胸迈出宫门,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军营生活。
人逢喜事精神爽,连眉心针扎一般的刺痛都忍了下来。
春日降临,万物复苏,大街小巷几乎随处可闻‘池矜鲤’之名。
有名有实算名正言顺,有名无实无异于被架在火堆上烤,池蘅长至如今,一无军功,二无伟业,好在她心性豁达,不介意被长辈们存心架在火堆,捧在人前。
爹爹的意思她懂,名声是压力,也是催促她不可懈怠的动力。
再大的压力,有家人在,有婉婉在,她才不会被压垮。
她是池蘅池矜鲤,她会每天活得开心充实,努力配得上所有人的称赞夸奖,脚踏实地,一步步成就属于她的光芒闪耀。
她没那么脆弱,因她心中有爱。
池蘅摸了摸跳动极其热烈的心口,想到在被爱的同时她也具有爱人的能力,心情愉悦,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儿。
世间幸事,莫过于你得到的,你也给得起。
“矜鲤公子,上来玩啊!”
云桂楼的姑娘挥舞手绢站在门楼招呼,池蘅下巴扬起,红齿白牙笑容绚烂地晃了人的眼,错眼不见的功夫,脚底抹油跑得飞快。
一路狂奔来到【绣春别苑】,池蘅脊背跑出一层热汗,今儿也不知怎么的迫切地想见婉婉,想到婉婉她心就满了火热,眉心的疼如潮水一波波席卷,都被她隐忍按下。
灵魂一半陷在针扎火烧的疼,一半愈挫愈勇激发出辟里啪啦的火花,每一道火花都有专属的名字,有爹娘,大哥二哥,有她冷面寒霜的岳父大人,其中最大的一朵火花写着‘沈婉婉’。
池蘅心房涨涨的,疼得刺激,喜得欢愉,痛并快乐中她纵身翻过别苑高墙,如鱼儿入水,一道背影都显得自在洒脱。
施加在她身上的压力越强,她越有一种‘本该如此’的使命感,她不怕被架在火上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