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呱坠地起她的命途轨迹与世间大多数姑娘不同。

这是她的幸。

池蘅垂眸静静思索十八年来的点点滴滴。

大哥喜欢兵法,抱负是成为一位大将军,二哥喜欢舞文弄墨,后来见识到文人孱弱,开始文武双修。他们想做什么都能得到爹爹的支持,偶有不如意,最后结局仍能得到美满。

很多时候她觉得爹爹对两位哥哥过分放心,像是能一眼看到他们人生的尽头,是以不怕他们胡来。他对他们的信任到达前所未有的高度,是池蘅不能企及的,不敢奢望的。

自幼她学什么,做什么,要什么,爹爹都会紧张地不得了,唯恐她长歪,对她要求甚高,堪称‘严父’。

大哥十三岁在他刀下走上十回合,得到是称赞,是爹爹大手拍在他肩膀夸一声“我儿英勇”。

照样是十三岁,她十三岁没能在爹爹刀下走上二十回合,得到的是罚跪祠堂。

学文习武尽是如此。

那几年她很累,很委屈,这委屈不可与人说,有泪也得含泪往肚子吞,似乎怎样做爹爹都不会看到她的好,似乎她做什么都是错。

她有过顺从有过叛逆,甚至气狠了愈发犯浑,吃软不吃硬,常常挨鞭子。

十四岁那年爹爹一气之下差点打废她,往后待她态度好了许多,但要说态度的真正转变,是她与婉婉私奔途中遭遇袭杀,受了伤隐匿药谷,消息传回盛京惹来至亲心忧。

出走半年回家以为照着爹爹的脾性少不得要把她的腿打断了,可没有。

爹爹的鞭子高高抬起轻轻落下,自那天起,池蘅有了肯听她说掏心窝子话、肯尊重她意愿的好爹爹。

想也知道遭遇袭杀‘失踪’一事将人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