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夫人没多问,迅速派人延请名医。

池英、池艾不好围在‘准弟媳’身边,和亲爹大眼瞪小眼。

池衍气不打一处来,朝沈家望了眼,一声长叹。

慧极必伤。

所以难得糊涂。

看得太清楚,最后放不过的反而是自己。

他想说一句“何必”,却又记起前世妻儿惨死的画面,经历过一世的人,深知有些事,哪怕重来都不会轻易释怀。

比如他对赵潜的恨。

养在沈家的大夫被沈大将军亲自送过来,池蘅只肯请大夫进门,看着一脸憔悴的岳父,心里的火气被强行按下。

她有很多想问的。

想问婉婉为何回家成了这副样子,想问他们到底做了什么,想问这女儿他们还要不要?不要的话她要,左右两府结亲,订了婚,从礼法来讲,婉婉就是她池家的人。

千言万语涌在唇边,池蘅攥紧的拳头松开,没多说一言,转身回屋。

池夫人守在床前,听到大夫的诊断,眸色闪过一抹疼惜。

郁结于心,急火攻心。

她叹了声“作孽”,才多久,躺在床榻的公女和画卷上眉眼温和的姑娘判若两人,唇无血色,小脸白如雪。

她也是生儿育女的人,将心比心地想,若谢折眉泉下有知,晓得用命换来的女儿在沈家活得并不快乐,该有多心疼?

沈延恩和谢折眉当年也是盛京引人艳羡的眷侣,任谁都没想到谢折眉去后,谢折枝会挺着肚子被迎进府。

池沈两家做了多年邻居,沈老夫人何等性子,池夫人门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