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黛玉如此走着,不觉间已到黛玉房外了。

屋里侍候着的丫头婆子们忙要让两人进去,探春连忙辞了,只说还得去和迎春、惜春听戏,连杯茶都不曾喝过,就折返回去。

黛玉目送她走远,方入了屋,歪在床上,合着眼。

她先前倒有些困乏,与探春走了段路后,而今心中却有事,思绪怎般都静不下来,胡乱眯了会儿,似听得什么声响,蓦然间惊醒过来,连忙问:“可是有事?”

香菱在她床边坐着,笑道:“姑娘可是梦迷了?哪有什么事?姑娘既困,不妨再歇会儿。”

紫鹃却走过来道:“这可不好,只怕咱姑娘白日里睡多了,夜间又要走困。我方才听婆子们说,老太太现正和薛家姨太太在房里抹牌,史大姑娘也正在老太太那儿,姑娘何不过去一道儿玩?”

黛玉本听香菱说“梦迷”,隐隐忆起先前在荣府做过一个有些古怪的梦。她还待再回想梦中情景,就听得紫鹃如此说,也就起来了。

任着紫鹃给她披好斗篷,黛玉再捧好了紫鹃递过来的手炉,这才出了房门。

外面地上积雪似比先前更厚了,天色则更见晴亮,只因黛玉也不知自己歇了多久,不好判断天色变化缘由,故问紫鹃道:“可是又下过了雪?”

“正是呢。”紫鹃笑道,“就在姑娘歇息时,忽而下了好大一场雪,下的时间不长,雪却更厚了些,正合扑雪人的。”

黛玉瞧一瞧积雪,不由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