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意为宝玉再找授业之师,却找了好些时日,依旧不得找到。
且宝玉如今已去家学读书了,他索性将这念头灭了。
林如海笑着摇头:“二哥,你可有多久不曾到你们贾家家学去了?”
贾政怔了怔,细细一想,才道:“这……我匆忙间竟也想不起了。大概在我凭祖荫有了官职后,再也没有去过。”
当初去家学读书,为的是考科举,时常牵挂着课业,只恐考不上,便把书读了又读。
而后无需考试,他一度欢喜,后却在位上愈加迷茫。
在科举考生眼中,像他们这般得官的人,是要低上一等的。世袭的官儿,与考来的官儿,乃泾渭分明的两派。唯独如林如海这般,祖上袭过爵,又凭实力科举出身,方最被认可,两派都能说得上话。
“二哥,时至今日,我也不瞒你了。”林如海渐渐敛了笑意,“我怕也只今日才得空和你说这些话,因此纵是觉得不该年节才与你商量这些事,但到底找不到更合适的时间。”
“虽说今年开印的日期定在十九,还有十多日,但我也有许多同僚需周旋应酬的,又不知你有多少家宴席要赴。再者,纵等到十九将近再与你说这些话,那也到底是正月里头。”
“且若这事定下的时间迟了,不知可否会横生波折,倒不如早与你说个清楚,让你先做打算。”
他郑重其辞,贾政更不敢怠慢,忙问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