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对啊?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南宫炎是南宫逸唯一的儿子,且从东昱回国以后就立刻被册封为了太子,可以说是南昱国唯一的合法继承人。莫说是有遗诏,就算没有,那南宫炎也是顺位的皇帝啊,何苦非要来这一遭?!

明月百思不得其解,夜昭却迟迟不答,闭着眼貌似睡的很是安详。

明月见状立刻来了脾气,双手用力掐住夜昭的肩膀,一使劲儿把他拉了起来,咬牙切齿道:“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原本站在五步以外的影舞一见,立刻风一般跑到床前,惊恐的拉住明月的手,斥道:“放开放开快放开!王爷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明月乜了影舞一眼,又看了看影舞抓住自己手腕的那双手,手背都已经蹦起了青筋,于是猛的松开了自己抓住夜昭肩膀的手。

然而,夜昭却并没有像想象中一样倒下去,而是依旧保持着“坐”的姿态,只是眼睛还是闭着的,并没有睁开。

明月双手一抖甩开了影舞抓住自己的手,嘲道:“身体不好?呵,猎人不伪装,怎么能捕猎呢?”

“你——”影舞怒目圆睁,又气又急又无奈。

可不是,她家王爷身体不好是真的,实力超强也是真的,有意隐藏也是真的。然而在影舞看来,这一切并不冲突,也没什么值得拿来说是的地方。身为王爷的人,忠心为主乃是本分!

正在明月要再次出言嘲讽之际,夜昭轻轻叹了一句:“好吵~”

“你看看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明月冷哼一声:“真有病就直说,大家一起想办法,有什么可藏着掖着的!”

这一回,夜昭终于缓缓睁开眼睛,看向对面的明月。

明月丝毫不惧,与之对视。

影舞却在此时低下了头,恭敬的退到床头位置站着,就像一个等待吩咐的侍卫。

夜昭凝望着明月:“我并非有意隐瞒,只是,现在还不是说出来的时候。我若说了,也不过是给你徒增烦恼罢了。”

明月愈发不解:“你……该不会是……傻了吧?”说着伸手右手,有模有样的贴到了夜昭的额头摸了摸。

夜昭趁机捉住小手,哑然失笑:“你这个鬼灵精,总能逗的我笑。”

明月却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心道:我怎么逗你笑了?哪里就可笑了?

最后经过大脑一番分析,明月得出了一个结论:夜昭这家伙八成是脑子有病,或许的确是傻了,又或许,得的是一种新型的尚未被发现的什么精神类疾病,可能会有科研价值。

明月想着想着,看夜昭的眼神逐渐转变,起初是目光含怒,如今,却更像是在打量一只小白鼠。

是哒,夜昭就像小白鼠!

夜昭也发现了明月的眼光在变化,不禁眉头一皱:“你这是什么眼神儿?”

还没等明月接话茬儿,夜昭就伸出手指在明月额头轻轻点了一下,柔声笑道:“眼下是咱们最自在的一段时间,索性就耍耍性子。再过一段时间,恐怕就没这么随便了。”

“哼——你唬我呢!”明月冷哼:“新皇登基,你是他亲叔叔,地位岂不是更稳了吗?再说你长年有病昏迷在床,整个南昱谁人不知,谁会有那个闲工夫跟你过不去呢?”

明月真心觉得:夜昭这家伙一定是躺着的时间太长,躺傻了。有事没事就杞人忧天!

面对明月的冷嘲热讽,夜昭却丝毫也不恼,悠然笑道:“南宫炎早年落难,不受皇家重视,机缘巧合之下我的确帮过他,但是今非昔比,我只说一句,‘南宫炎并不像你想的那样单纯’!”

明月皱了皱眉,心里莫名觉得夜昭的话很有道理。

皇宫内院常常是暗潮汹涌,先皇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后来却只剩下了南宫炎一个儿子,若说是没阴谋,那么也太巧合了。

且南宫炎的生母出身卑贱,若说她没个算计,就算是有好心人帮扶,恐怕也很难爬的起来!

夜昭接着说道:“先皇驾崩后葬礼繁琐,新皇登基礼仪又多,遇到特别重要的仪式,保不齐还要抬了我去。”

明月也想明白了,此时在这南昱,她和夜昭就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蚱蜢,只有互相扶持守望相助,才能求的一时安生。

于是一扬脸,拍着胸口下了保证:“怕什么?不管抬你到哪里,我跟着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