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她,“其实你很害怕吧,并不是死掉,而是活着这件事。”
“或者更准确的说。是支付活着的代价。”
椎名真白的指尖在脖子上划了一下。
她不知道怎么隐藏自己,森鸥外觉得非常有意思,太宰治没教好她。
也许他是故意的,很多东西太宰治都希望椎名真白一辈子不要知道,森鸥外忍不住笑出声来。
“其实你有很多次机会的。毁灭世界。”他说,“不仅仅是审讯室的那一次,在之后被中原中也保护,不,准确来说是监视的时候,你自己知道的,我们并没有把情报人员藏得很好。”
他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发挥下去,现在再激怒她一次,他就不能够活着把事情说完了。
他眼前的风景已经开始涣散,现在与其说是思考,倒不如说是把自己已经演练过了无数次,倒背如流的话语全部背出来而已。
“你有很多次可以毁灭这个世界,但是你并没有,因为把一个瓷器在地上摔碎是简单的,但是把一个瓷器给修复好,不让别人看出任何的痕迹,尤其是不可以让和你一起生活的人看出来,这就需要非常大的精力了。”
“你毁灭世界的时候非常轻松,把猎犬召唤出来的时候也只是在上面随便写点什么而已,但遣散猎犬的时候却整个手指都受伤了,我判断这些事情不可能不付出任何代价。”
“如果只是身体的代价你不会介意,你的画也不会损害你,一只眼睛失明两个耳朵聋掉对你来说没有任何的损失,就算真的手全部都没有了用嘴咬着你也会画,那么情况就一定发生在更加深层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