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事出凑巧,之前占据着这里的那个邪物大抵是在不久前的一场战斗当中刚被讨伐了,是而我与无惨甚至可以不用自己出手便能捡到这么个不可多得的落脚点。

于是我就暂且与鬼舞辻无惨在这个地方安顿了下来。

与继国缘一的一战当中,鬼舞辻无惨委实受创不轻,又因为对方是用专门应付鬼的日轮刀进行的攻击,是而即使他此刻已经拥有了作为鬼的强大到让人艳羡的自愈能力,想从这样的状态恢复回来也要花耗相当长的时间。

好在我此刻也并没有什么别的事情要做,也没有什么旁的可以去的地方,于是索性就在这里日日看着那家伙一点一点地发生变化。

这种模样显然有些丢人,我想无惨事实上也并不大希望我看到他这副模样,否则也不会在当时特地叮嘱我说“别看”。然而即使如此,他也并没有真的躲着我。

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于我而言到底有什么意义,也无法确定这样的时光是否真实存在着,在茫然与恍惚间,时光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向前行进着,我甚至有些分辨不清我究竟与无惨一起在这里度过了多少日升日落。

他像是将自己包裹进了一个茧一样,可他却又好像能够感知到周遭的一切——虽然没办法同寻常一样跟人交流,可每当我半是自言自语地絮絮说着什么的时候,他偶尔也会震颤着做出回应来。

这是一种有些新奇却也很有趣的体验,虽然周遭的一切给人的感觉都并不真实,可唯有“他在这里”这件事情,真实得令人心惊。

是而在我茫然到几乎忘记自己身在何处的时候偶尔会伸出手,摸着那个并没有什么温度的“茧”,而每当那个时候,里面传来的细微的生长的声音也会变得有些温柔。

——像是在与我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