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也就罢了,你这是要将整个荣国府没死的都接到家中住下?如此,圣上会猜忌咱们家?”林琅玉问道。

他明白文曲星于自己不同,文曲星从前就为这些人、这些事疯魔,天天抱着这本书看,儿自己对这书从来不感兴趣。

所以文曲星来到这儿后,待这里的所有人都很好,他总是用一种近似于慈悲的心肠对待那边儿府上的每个人。

而于自己而言,那边儿府上的不过是一群普通的、有点儿糟心的亲戚罢了。

情分自然还是有的,小忙也可以帮一帮,只是若干系到他自家人的安危他定然不乐意。

文曲星犹豫了片刻:“这……这不是人之常情吗?咱们又不是窝藏包庇,不过是尽一些亲戚间的情分罢了。”

“亲戚情分?”林琅玉起身关上了门,将风雪都挡在了门外,室内只余他和文曲星两个人,他压低声音,一脸严肃的说道,“咱们家如今是清贵,父亲和你我得圣上重用,还有贤枢帮衬这咱们自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来日呢?”

来日呢?文曲星放下手中的茶盏:“来日还能如何?”

“还能如何?”林琅玉看着已燃了半截儿的红烛,“血淋淋的例子不就在眼前摆着?当年贾府也是一府两公,老国公是陪着太宗打下这江山的拜把兄弟!现而下场如何?”

文曲星显然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也没料到他会想的这样深远,他有些诧异的看着面前难得严肃的林琅玉。

烛光照在他的脸上明明灭灭,林琅玉长叹了口气:“如今就是旁人说咱们谋反都是不怕的,就怕来日若咱们家没这么风光,这事儿让有心人给翻出来了,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