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哭什么?”林琅玉不解。
林如海抬眼看着自己儿子,接着叹了口气:“你和你妹妹是我和你母亲捧在手心的养大的,常言道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们不曾偏颇你俩任何一个,都是一块儿疼着。也因此,你才不明白你大姐姐的苦!”
说罢,林如海起身,在走之前他提醒道:“这事儿到我这儿也就算断了,万不可同第三人讲。”
“是。”
待林如海走后,文曲星长叹了一口气:“咱们大姐姐怕是活不成了。”
闻言,林琅玉手中茶盏差点儿没摔了:“这、这又是从何说起?”
文曲星轻轻吹了吹茶面上的浮沫:“你细想一下,元春一直是皇后的拥护者,如今中宫无子,她若是生个儿子下来,她便是宫中有子为份最高的嫔妃!皇后会放过她?”
“你再细想,圣上本就是因对老臣势力十分忌惮与不满,这才处处打压几位老国公。若是元春生了儿子,老臣们定会全力拥护那孩子,估摸着刚打压下去的老臣们又得傲起来,圣上能让她生下来?”
闻言,林琅玉深觉有理:“既然如此,那她又为何要强行怀上这个孩子?”
“赌罢了。”文曲星呷了一口杯中的茶,答道,“她一个女儿家能替家里做点儿什么?当初送她进宫便是为了让她帮衬着家里,如今她已位列贵妃,家里却依旧不见好,反而越发难起来。这将自己性命搭进去了,只为尽尽孝罢了。”
说着,文曲星放下手中的茶盏,长叹了口气:“造孽呀!家中男人吃喝嫖赌,不争气、不上进,逼得已出嫁的姑娘铤而走险,为家族谋出了……你说这帮姑娘,若是生在咱们那个时代该多好?”
文曲星说了这么多,林琅玉一声也没吭。他想到了元春拖自己给家里人带话时的模样,以前的大姐姐是那么明媚,不曾想居然被蹉跎成了那般模样……
方才回来之时,他还遇到出去喝酒刚回来的贾赦,他面带红光,鬓角微腻,想来昨夜是在楼里快活了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