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知节没有去追木荀,甚至没有从座位上起来。

胸口的窒息感叫他疼的无法呼吸, 可以容纳二十余人的会议桌上,只孤零零的摆着一条没有人要的紫玉。

门前黑色纸篓里, 在纸团中间, 是一块失去价值所在的和田白玉坠。

是被遗弃的时光, 是不再被爱的往事。

他的阿荀, 好像真的在离他而去。

在无人问津的会议室里,齐知节坐了许久, 窗外的火红的夕阳映射进会议室。

夕阳无限好, 只是近黄昏。

他缓缓从座位上起来,绕过偌大的会议桌,将那块没人要的紫玉重新捡了回去。

木荀应该不会想到, 齐知节这样一个高傲的人, 也会屈尊降贵到愿意低下他那高贵的头颅,折下腰来在垃圾桶前找东西。

和田白玉在一众废纸里被捞出。

似乎是因为垂直落入了纸篓的金属贴面,羊角缺了一块。

缺口很小, 齐知节在纸篓里寻觅了很久很久, 都没能找到。

而这块和田白玉的原料早已在多年前就被切割用完了, 找不到这块缺口,就无法复原。

无法复原。

他最害怕的事情。

他的眼尾开始发红, 眼眶生疼, 在无声中哽咽。

齐知节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

他时常觉得哭是最没有必要做的事, 也是最无用的情绪。

他将玉坠收进了口袋, 也顾不得自己的手脏不脏,弯曲着关节抹去了脸上挂着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