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木荀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仿佛被胶水粘在了床上一般,在床上接连做噩梦。

他又梦见了自己早死的亲妈,梦见因为撞击而燃起熊熊烈火的车子,和那双在烈火里冰凉的眼睛。

画面太过清晰,太过真实,惊的他猛地睁开了眼。

映入眼帘的是阁楼因为回南天有些发潮的天花板,他喘着粗气,颤抖的手里拽着被单。

“阿荀。”

忽而,温暖的手掌覆在了他因为用了力而暴出青筋的手臂上。

木荀目光微微偏移,朝着声音出处看去。

是齐知节。

那一刻,所有的惊惧与惶恐都在胸口处如同泄洪般涌出。

他扑进了男人的怀里,下巴抵在他宽厚的肩膀上。

齐知节显然没有料到他会这样,像块老朽木僵在床沿。

“老齐……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木荀的嗓子是沙哑的,略带着一点哭腔,双臂环住男人的腰身,越环越紧,生怕他会跑掉一般,下巴在他的肩上蹭了好几下。

齐知节那双大手无处安放,想抚上木荀因为发烧而有些灼热的后背,却又始终没有这样的勇气。

他的脑海里又开始浮现齐柯所说的那些话。

理智开始占领他大脑中枢的高地。

他那双无处安放的手最终落在木荀的胳膊上,将他从自己的怀抱剥离,迫使他那双红着眼尾的狐狸眼与自己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