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夜里寒风呼啸,天空飘荡着豆大的雨滴噼噼啪啪落在地上,经过小巷昏暗街灯的映照显现出如同怪兽扑食般不断变幻的虚影。
远处大道上闪烁的警灯疾驰而过,张黎生在大雨中闭目感应了一下,蹲在泥水横溢的地上抓了一把污泥抹在脸上,快步走出了暗巷。
严冬凛冽的风雨里,道路两边一个个本来燃烧着火焰的铁桶大部分已经熄灭,只有少数油料充足或者放在避雨的房檐下的桶子仍然温暖的散发着光热,吸引着大堆难民的簇拥。
“嗨,年轻人,来暖和暖和吧,现在这年头淋雨病倒了可不是开玩笑。”青年在街头疾步而过时一个沙哑的声音在铁桶边传来,显示出绝境中那一丝丝人性的美好。
可惜身有要事的张黎生却对这份善良置若罔闻,自顾自的低头穿过了马路,在暗巷时便鬼魅般的破开雨幕亚音速的疾驰,在大道上就一路小跑,像是脑海中有副地图一般,沿途丝毫都未停顿的花了大半个小时,来到一片浸泡在瓢泼大雨中的肮脏街区。
四车道的马路上没有一盏亮着的路灯,两边林立的陈旧公寓楼上只有寥寥十几个窗口闪着灯光,残缺照亮了几幅怪异的涂鸦。
“应该就在这附近了……”在暴雨里停下脚步站定,张黎生四下张望了几眼,缓缓闭上眼睛,任由内心深处的感应牵引着自己漫步前行,斜斜走进了一座老旧的五层公寓。
在狭窄局促的漆黑楼梯间不断向上,来到顶楼一扇铁门前,他睁开眼睛,欣喜的一笑,按响了电铃。
一阵阵悦耳的‘叮咚叮咚……’声在楼中不和谐的响起,却无人理会,直到两三分钟后,当青年第三次按下门铃时才终于有人粗声粗气的问道:“谁,是谁?”
“先生,我是你们信奉的神灵派来的使者,请开门好吗。”张黎生毫不犹豫的用一种极其真诚的声音与态度,回答出了一个无比怪诞的答案。
“什么,你,你说什么,你是谁?”
“我是神灵的使者,来见见他虔诚的羔羊,请开开门可以吗?”青年口齿清晰的又说了一遍,十几秒钟后,在他身后突然传来‘咔嚓’一声扳动长枪枪栓的声音,紧接着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混蛋,无论你是谁,拿我们的信仰开玩笑都不是个好主意。
现在马上举起手来。”
天空恰在这时划过一道银蛇,电闪雷鸣中,张黎生转过身望着身后比自己高出一头,从房门泄出的微光中隐约可见穿着一身蓝色旧牛仔工装,满脸络腮胡的高大、精壮男人喃喃自语了一句,“竟然误导了我的感知,真是有趣……”
随后露出和善的微笑,“不要紧张信徒,今天是你们蒙神圣恩的好日子,虔诚的膜拜有了回报,应该心存……”
“闭嘴,”高壮男子厉声呵斥着打断了张黎生的话,“我刚才说过了,拿别人的信仰开玩笑可不是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