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仇恨,只有两头倔驴,谁也不肯服对方,谁也不肯听对方。
房门被敲响,耿毅的声音传来:“老大,出什么事了?”
刘稷一腔火气没地儿发泄,耿毅一头撞上来自然讨不得好话,他听到了一声狠戾的:“滚!”
耿毅不再出身,屋内安静下来,刘稷坐在床头,韩昭站在另一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愤怒渐渐平息,随之涌上来的却是无尽的萧瑟。
夜晚的冷渐渐染上心头,刘稷想起自己被刘赐丢在宜城的三百五十七个夜。
那时所有人马都随着刘赐迁到南都,除了他……被刘赐厌弃的他在迁都时被人恶意丢在了宜城。
在凉州对韩昭放下狠话离开后,他却在冰冷死寂的宅邸中消磨光阴。被过去抛弃,又看不到未来,精神上的折磨远胜于肉体,在那段日子里,刘稷差点发疯……
宜城的夜好冷,他好想韩昭。
刘稷想对韩昭述说自己的委屈,想以此换取怜爱,但他说不出口,他不想再像过去一样在韩昭面前那么卑微,血泪证明,那样什么都得不到。
刘稷死死咬住牙关,将呜咽扼死在喉咙中。
韩昭不知何时回过了头,凝视着刘稷在烛火下寂寥的剪影。
成长的代价是失去,注定饱尝心痛、苦涩,染上一身沧桑,韩昭就是这样过来的。
他觉得刘稷也能做到,但没想到自己会不忍心……
他见不得刘稷这样。
韩昭抬脚朝刘稷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