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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是去与窦骁作战,没想到赵寄在与从龙渊峡谷来的七万军队汇合后,转道南下,取道益州,直指上庸。

送走赵寄,刘玄的心情却没有半分轻松。因为他感觉到,赵寄已经与他离心了。

周婉见他在皱眉苦思挥退了身后的侍女,亲自捧了补汤到刘玄身边:“听说夫君今天早上鞭笞了一个文官并把他赶出了凉州,可是为何?”

刘玄接过汤碗,烦躁地叹了一口气,回道:“他说赵寄不臣,让我早除之以绝后患。”

周婉眼珠一转,问:“那夫君是后悔了?不若把那文官召回来?”

“后悔什么?他意图离间君臣,把他赶走已是轻松。”

周婉掩唇笑了:“夫君立场不是很坚定吗?”

刘玄心里郁郁,放下一口没喝的补汤,抱怨道:“我对赵寄好又有什么用呢?他性情乖张孤僻,难以取悦。就算我对他百分好,一旦有一分不好,那百分的恩情也是等于不存在的。”

周婉回道:“赵寄不是那样的人。”

刘玄反问:“那这次怎么说?”

周婉问刘玄:“若赵寄伤了我与曦儿,夫君会对他怎样呢?会因为兄弟情就不计较吗?”不可能!哪怕赵寄有正当理由,刘玄也会因此与他产生疙瘩。

但是,这比喻刘玄觉得有些不妥:“怎么能拿你我比较韩先生与赵寄。”

“妥不妥暂且不说,里面的道理是一样的啊。赵寄心里有疙瘩,这才疏远夫君。夫君也知道他性情乖张孤僻,若你也因此疏远他,只会将他越推越远。”

“终有千军万马,若君臣离心又有何用?”

“当年太祖怀疑定国公韩栋不臣与其离心,使大翌军队在与匈奴之战中落败,此后西北遭受蛮夷迫害七十余年,到韩栋之孙韩崇光这一代才赶走匈奴,平定西北。”

“旧事才过去不到两百年,这镜子还崭新的,夫君就不借鉴了吗?”说完一番谏言周婉用清澈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刘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