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昭看了一眼赵寄失态的模样,冷冷回道:“用你的脑子想。”

赵寄的印信来得并不轻易,这不是一个物品主人的转换,还牵扯到复杂的权利、人心的博弈。

他是刘玄的心腹,而韩昭是他最敬仰、依赖的人,有人试图通过拉拢韩昭间接掌控他,从而对付刘玄。

这层内因并不复杂,赵寄只要愿意去想很快就能想到。

他不愿自己带来的风波牵扯到韩昭,但在权力场中,有几人能独善其身?

不能避免风波,那便只能解决掀起风波的人了。

晚上,躺在床上的赵寄默默下定决定,握紧了手中的印信。

……

时值三月,春和景明。

大慈寺的路上,繁花灼灼,香车宝马往来如流。

在战事未波及到的地方权贵人家依旧钟鸣鼎食,膏粱锦绣。

一辆华贵的马车内,身着鹅黄锦衣的少女对镜理了理自己的鬓花,对捧镜的侍女道:“唉,你说那韩昭,好看吗?”

侍女想了想,回道:“没怎么听说过这人,想来长得一般,还是个比小姐大了六岁的布衣。”

益州被攻下之后便由王家人管理,这里是个肥差,不过远离凉州,也导致王家内眷对凉州人士的了解并不多。

听到侍女这样说,少女一把扯下鬓花,砸到镜子上,气恼道:“舅公怎么把我许给这么一个人!”

侍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补救:“小姐别气,丞相大人最疼小姐,给小姐找的人定不会差,再说这事儿还没定呢。”

没想到这么一说少女更恼火了:“这种事情一旦有了风声与说定也没多大区别了?何况舅公哪会顾我们王家女儿的幸福,黎表姐被嫁给少主,结果一点也不受宠,连宋家那个都生了一个儿子,她却只能天天独守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