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家中热闹,来往都是人,即便是在自家院子里,指不定要有人醉了酒瞎闯,思量之下,便去了正院。
此时的正院十分热闹,闹洞房的宾客走了一波,可剩下的也不少,女客这边,还是由何氏陪着。
姜锦鱼过去,找到自己的座位入座,同桌的夫人们便笑眯眯打趣了起来,对何氏道,“你家姑娘喜事将近了吧?我可真羡慕你,平日里见你不慌不忙的,这一下子的,倒是把我们都比过去了。你家小儿子可还小的很,你这些年可算可以松快松快了。不像我,我家里还有两个儿子呢,快把我愁死了!”
这夫人说话十分幽默风趣,逗得同桌其他人皆是大笑。
作为被打趣,且还是个未出嫁的姑娘的姜锦鱼,唯一的反应,只能是低着头,装害羞。
虽然到了现在,提起她的婚事,她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害羞了。
已婚妇人们的话题颇为多样,若是八卦哪里传的最快,那定是妇人堆里,这才一刻钟的功夫,话题就变成了某某家郎君要跟某某家姑娘定亲了,日子就定在某月某日,说的头头是道,让人不得不信服。
正这时,远处坐着的商云儿,趁着自家娘亲不注意,蹭到了姜锦鱼的身边,扁嘴小声抱怨着,“你怎么都不出来找我玩啊。上回见你还是过年前,我们好长时间没见了……”
姜锦鱼忍着笑,安抚不高兴的小姑娘,“我家里忙麽,你看我新嫂嫂要进门,我娘忙里忙外,我这个女儿哪里好做个甩手掌柜。”
商云儿就是抱怨一下,见自己心中的好朋友跟自己解释了,立马又高兴了,小孩儿似的,“宽宏大量”道,“那我不怪你了,你不要自责了。下个月是我生日,你一定要来啊!那时候你总不忙了吧。”
姜锦鱼一口答应下来,她也有点理解商云儿的想法,大约是一直没什么姐妹,唯一的一个表姐还背后算计她,小姑娘被坑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就只能眼巴巴盼着她这个唯一的朋友了。
听到姜锦鱼答应了,商云儿喜滋滋的,眉开眼笑,然后又小声说道,“我表姐快出嫁了,哎,也不能算出嫁。”
这叫什么话?姜锦鱼没弄明白,示意商云儿继续说。
商云儿支支吾吾,难以启齿开口,“就是,你知不知道昌平侯府家?”
好歹也在盛京待了这许久了,自然也知道些,昌平侯府算是侯爵中比较特殊的,因为呢,别的侯府不说人丁兴旺,好歹嫡系也还有两三个。可这昌平侯府就有点倒霉了,三代单传,前几年府里唯一的世子因公逝世,当时朝野一度以为,昌平侯府这爵位怕是到头了。除非把庶子推上来,可这也要看陛下同意不同意,毕竟庶子继承爵位,这不合规矩。
哪知道头七没过,世子妃就诊出了有孕在身,侯府小心翼翼护着,总算是迎来了第四代的嫡长子,仍是单传。且更为令人唏嘘的是,世子妃生下嫡子后,溘然长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