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受伤了?”

里德尔还是没吭声,而玛丽可以听见他重重的呼吸和不正常的频率。

她赶紧打开床边的灯,焦急道:“伤到哪里了?我给你简单处理一下——工作到这么晚,身边也没有治疗师?”

她摸到床头柜上的魔杖,一把捋起他的袖子,发现里德尔苍白的皮肤下隐约可见血管,几处陈年的烧伤狰狞可怖。

“幸亏你这次记得保护你的手,”她心疼地摸上他的手臂,指腹滑过他的伤疤,看着他肌肤不正常的发白,“上次我还以为你的手要废掉了。”

“我没有受伤,玛丽。”里德尔似乎恢复了正常,他不再颤抖,声音不容置疑,继而安抚性地抚摸着她的手心,“我只是有些累了,很抱歉吵醒了你。”

说罢,他一只手用指关节摁着太阳穴,一只手解着胸前的纽扣,“接着睡吧,还有几个小时。”

玛丽揉了揉眼睛,眼皮只睁到一半,还是去伸手帮他解扣子。里德尔靠过来,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像两只亲密的小动物。

“跟我做吧。”他也开始解她的睡衣。

“你想怎么折腾我?”玛丽眼睛睁大了,觉得他的想法不可理喻,“刚刚说让我继续睡觉的是哪位?我明天还要工作!”

她立刻用猛地盖上被子的声音来回复他。

玛丽现在在里德尔所在的火龙研究所当一名档案归纳员——之前本考虑的是加入医疗队伍,但克里斯托弗年纪尚小,需要人来照料,还是轻松简单一点的工作适合她。

没想到的是,玛丽刚刚闭上眼睛,房门再一次被打开了。

而里德尔的衬衫刚脱到一半,看到他年仅五岁的小儿子从门口探出一个脑袋,昂着下巴,想跳过他看他身后的人。

“玛丽睡了。”他不耐烦地说:“你为什么还不睡觉?”

克里斯像没听见似的,双手背后,蹦蹦跳跳来到床边,轻盈地爬上床,“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