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下雪了,趁雪还没下大,你该回家了。”

她的眼神飘香窗外,跟飘散的洁白一样冰冷。

少年在不远处观赏了他推动起来的闹剧,他在她身上为《人类观察》这个课题增加了不少趣味性的条目,比如,她是一个渴望结婚、甚至在他眼里是可以付出一切代价来和一个她了解不深的人组成一个家庭的人,而又斩钉截铁地拒绝了普威特。

他很满意不用他的“帮助”玛丽就自己解决了这事。老实说,他本以为他得再做些什么来阻止玛丽易冲动的神经,其实,他们二人中随便一个把他拉进来说点什么,他也是欣然接受的。

再比如,在她终于赶走了伊格内修斯的时候,他以为她会像阿布拉克萨斯所说的,大多数女孩在经历感情折磨的时候会崩溃,做出一些让他难以理解的事。

玛丽没有这么做,她看起来十分冷静,只是在伊格内修斯走的时候又明显且强烈地深呼吸了几下,眼睛扫过餐桌,停顿了一下,便默默地坐了下来,吃起已经冷却的肉派。

他不太明白,于是想继续观察。

幸好,再过了得有十分钟之久,她终于忍不住啜泣。

刀叉扔在盘中发出叮当的声响。

她扭头跑到床边——她的房间不大,又没什么装饰,所以她只用了几步路。就像麻瓜童话中被姐姐和继母扯坏了裙子的仙度瑞拉一样,靠在床边毫不忌讳地哭了起来。

看来阿布拉克萨斯没有骗他,她确实跟大多数女孩一样,总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