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往后退了两步,做了一个准备动作,朝着窗口奔过来,双手向上一撑,坐到了汤姆的窗沿上。
女孩白色的连衣裙摆在夏日的晚风的吹动下轻轻摇摆,她扭过身子面朝房间内部,和汤姆·里德尔短暂地安静相处了几分钟。
他们是互相厌恶的,但一到了晚上,这种厌恶值在双方身上好像都降低了,这可能也是为什么两个人在勉强没出什么大事下做了邻居几年的原因。
当然这一切都是玛丽心里所想的。
里德尔不会这么想,他把窗户打开确实是想着缓兵政策,让玛丽从他的房间回去。但玛丽跳进来的时候她他差点就伸出手把她推了下去。
他想,这种压迫只是暂时的,他不可能连玛丽这种人都搞不定,她太好骗了,比如,他刚刚只是叫了她的名字,把窗户打开,她就真的以为自己跟她示弱了!
他现在只是太小了,等他再长大一点,他一定会让玛丽好看的,他一定会报仇的!
而现在——
汤姆打开他的旧衣柜,里面挂衣杆上挂着几件破旧的衣服,他从上面最高一层的搁板上取出一个小小的硬纸板箱,慢悠悠地伸手在里面翻腾着。
最后他对玛丽张开手掌,手心里躺着一根短短的彩色铅笔。
玛丽眼睛都瞪圆了,她接过那根红色的铅笔,还想往里德尔的“资产”里瞅瞅还有什么好东西,这时里德尔已经把他的小箱子关回了衣柜。
他的房间也没有桌子,两个人就趴在那个灰色的地毯上对被水晕染了的海报涂涂抹抹。里德尔有些鄙视她的审美,抢过她手中的彩铅在画报女郎的衣服上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