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娘告了假,管事说丁大娘崴了一脚,伤的有些重,怕是两个月都当不了差,这会子正从别处调人补空呢。”
“怎么就摔着了?”大嬷嬷坐起来,她还不知道丁香,看着大咧咧实则最小心的一人,要不然也不会安稳当差到今日。
“外院的猴儿们作怪,听故事听的迷了心,在总管房后头挖了个陷马坑,丁大娘和另一位妈妈回事的时候一脚踩进去,丁大娘还算好的,和她一起的吴大娘骨头都断了,总管房把吴大娘的名字都给划了去……”
大嬷嬷这才去了些疑心,忽然想起来什么,问小丫头:“你见过太太屋里那个叫云安的丫头吗?我听说她也是家生子,只是家里不显?”
杜云安才进来不多久就得了太太青眼,着实出过些风头,只不过那时大嬷嬷病的沉重,没道理跟她提这些不要紧的。杜云安又性子平和,行事不张扬,没什么说头,不相干的人嘴里也就极少议论。后来杜云安又进了正院,正院是除了老爷书房嘴最紧的地方,前天王仁诬陷她的事情都没闹大,李夫人下令封口,是以现在府中上下最受欢迎的话头根本不是她,而是仁大爷屋里的通房香桂——香桂偷盗财物被罚打板子,那可是脱了小衣的“杖刑”,把凤姑娘的嫁妆单子的风头都盖过去了。
“云安姐姐,从前总见。嬷嬷忘了,原来您喝的梨汤就是她熬得。”
“原来是她。”大嬷嬷想起来了:“这丫头是谁家的?”
“是太太庄子上的,姓杜,她娘还是太太的陪房呢……嬷嬷!嬷嬷!快来人呐!”
李夫人匆匆赶来时,大嬷嬷还没醒,李夫人见她嘴角有些歪,还漏涎水,赶忙问大夫。
大夫是王府家奉的,在屏风外直言道:“老嬷嬷这是中风了,幸好救得及时。只是老人家年纪大了,原本就伤了元气,这病上加病,越发来势汹汹,这半月万不可再叫老人家受累,哪怕多思多想都不行。”
李夫人只道是因自己的缘故,愈发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