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女孩从母亲肚子中出生时的脐带,她与母亲最深最深的羁绊。

火灭了,头颅与街道上的脚步声戛然而止。

男人呆坐在地上喘气,脖子上血淌了满手。

“光,要把光灭掉。”他疯了似的站起来,用手掐灭村中每一寸烛火。

村民们都说男人疯了,他不许这里点灯,多黑也不许点。

“你们是错的!只有我知道一切!”男人高声说。

没人附和他,曾经赞赏他是英雄的村民们露出嫌弃的目光。

男人在村中游荡,他隐隐听见有人说要赶走他,说他是个疯子、是怪物、是不祥的东西。

恍惚间回到那个黑暗的夜晚,他将鱼叉刺进“怪物”的身体里,村民们躲在男人背后叫喊:“杀了她!她是怪物!是不祥!”

曾在怪物面前保护他们的男人,最后被他们当作了怪物。

男人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敌国的忍者入侵村庄,忍者们挡在他们前面的样子。

那时,敌国的忍者是怪物,本国的忍者是英雄。

男人又想起母亲的话:“别人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不。”他喃喃自语,“我们才是怪物,我们都是怪物!”

第二天,村民发现疯男人死在家门口,手里攥着一大把白蜡烛。

蜡烛真多啊,每个人都能分一根。

村长说:“我们把他埋了,这些蜡烛就是他给我们的谢礼。”

村民们高高兴兴地分走了蜡烛。男人不在,他们终于可以点蜡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