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恍惚,却都被方才转瞬即逝的念头给影响。
沈正泽尴尬地笑了笑,转身爬到岸上,开始穿衣,一边穿衣一边回首,对谢灵均说:“多谢大师兄救命之恩。我救师兄一回,师兄也救了我一回,帮我恢复伤势。这下可算是抵平了,我们谁也不欠谁。”
谢灵均见到沈正泽的侧脸,心中一沉。
他脑海中闪现一道剪影——穿着素衣的清雅男子,半蹲半趴在岸边,微微低下头,讥讽地朝他挑眉,用最恶劣的话来咒骂他、激怒他。
这道剪影,同沈正泽现在的回首一笑不谋而合,让谢灵均对这张静美异常的脸,不由得生厌。
沈正泽穿好单薄的中衣,化出魂剑,本想兀自御剑远去,却终究还是想起为自己疗伤三年的师兄,追问了一句:“谢师兄,你要不要与我同行?我们的洞府也离得不远。”
谢灵均直觉自己应该答应,可他既然忽然生厌,就干脆利索,一口否决道:“不必了。”
沈正泽点了点头,自顾自远去。
等他飞到空中时,他松了松肩膀。一股怪异的感觉,从曾经受过伤的肩胛骨处传来,让他很是在意。可再一探查,这股怪异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能等闲视之,更不可讳疾忌医。”沈正泽这样想着,就掉了个头,从长留峰的方向,转到水光峰,飞去了医馆。
赶到医馆正楼,他抬手敲了敲悬挂在门檐上的风铃,款步进屋。
医师很快从后堂赶来。
沈正泽见到医师的那一刻,停顿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问:“荀医师离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