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李烬又睁开眼睛,那双眼极为明亮,从眼底到他整个人,仿若野火。
李烬在以云的院子住下来。
他“失忆”了,却不着急找以前的回忆。
喜鹊话里讽刺他,他会冷冷地,咬着牙尖,一字一句:“以云还没说话,你瞎吠什么。”
那态度,也是顶拽的,气得喜鹊直撸袖子。
李烬会露出兴味:“来,打一架。”
喜鹊肯定打不过他,而他,无数个日夜都想把这带走以云的人,暴打一顿。
不过,以云会及时阻止,挨罚是人人有份,抄的是论语,点着豆大的灯,两个男人挤在方桌上,铺开纸张。
莫名可爱,又莫名可气。
可气的是,两人抄出来的都是鬼画符。
喜鹊就算了,以云能理解,李烬怎么回事,以前那手遒劲的书法呢?
面对以云的目光,李烬倒是理不直,气也壮:“我忘了。”
失忆,真乃是一个法宝。
以云也不拆穿,每天和他互演。
只是令以云欣慰的是,需要劳动力时,李烬确实是一个妥妥的男人,即使一开始有点手生,教几次,他就熟悉了。
一个农忙季节,他皮肤晒黑一度。
农忙过后,果子载到镇中心卖,甚至卖到州府去,这一年的丰收季,以云赚得盆满钵满。
除夕夜,天子大赦天下。
以云买了许多肉与菜,招呼院子里上下十几人,大家弄烤肉吃,因地理与生活习惯,这里的百姓不怎么吃烤肉,还是第一次吃北方风味的,赞不绝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