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以云的睫毛几经颤抖,扑闪之中,漂亮的凤眸睁开,眼珠子倒映出李烬的模样。
她的目光触及他的耳垂,眸底轻微颠簸,诚如白纸揉碎成团,又被展开,即使仍是白纸,褶皱却不可消弭。
她禁不住,又想闭上眼睛。
李烬感觉到她的僵硬,掩住不虞,声音喑哑:“不准闭上。”
司以云发出轻微的呜鸣:“太子爷……”
她主动献上双唇,手肘压在李烬宽大的肩膀上,稍一用力,李烬便也十分配合,趁李烬低头不注意,她又一次闭上眼睛。
好像这样,就能欺骗自己对面的人,耳朵上并没有多余的瘢痕。
司以云自嘲地想,她到底要会自欺。
事毕,李烬拥着她,司以云方要睡去时,他的声音在暖帐中有点模糊:“以前,你不闭眼。”
司以云嗅着那股冷香,她没有动,只说:“太子爷,这只是小事。”
他低头与她平视,锐利的目光几乎要戳破伪装,用手指点点她红肿的唇,他眉头微皱,少见地露出烦躁,说:“下不为例。”
司以云心不在焉地应好。
她知道,她是瞒不过李烬,可是不闭眼,她根本无法配合。
想让一切如最开始那般,谈何容易?
第二日,黄鹂回来了。
司以云猜不透李烬的意思,知道有眼线,不敢与黄鹂说半句喜鹊的事,如寻常主仆那样,黄鹂亦没有半分僭越。
如此过了几日,司以云发现她身边的宫女换了几个。
她一边揉面粉,心想这总不能不问,便说:“秀兰她们,去哪里了?”
安静了一下,黄鹂小声说:“她们被送回宫女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