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戟心急如焚,直往屋里走,道:“快抱给王妃看!”

昏暗的房中,奇异的香气越来越浓,产婆却突然跪下。

时戟脸上的喜意顿住。

产婆道:“王爷,王妃娘娘,殁了!”

一道雷声骤然响起,乍然亮起的光,在时戟脸上留下明显的分割。

他定定地看着产婆,心道,是墨、莫、默,还是……殁?

深棕色的眼珠微微一动,从左转向右,看向跪在地上的下人,一个个低着头,有的已经开始哭。

他怎么不信呢,是不是兰以云想逃离他,用的新办法呢?

哈哈,他无声地笑了笑,踩着十分稳妥的步伐,朝拔步床走去。

近了,越来越近。

后来,时戟想,那天他是怎么度过的,已经记不清了,只有昏暗光线下,她面色红润,犹如完成极为重要的事,嘴角还挂着笑意,酒窝浅浅,一如她活着那样。

他伸手,颤抖的手指停在她的鼻息处,又转到她的脖颈。

怎么会摸不到动静呢?

屋外大雨瓢泼,雷声轰鸣,屋内,在奇异的香味中,时戟亲了亲她的酒窝,亲昵地抚摸她的面庞,道:“我不会再阻止你调香的。”

“别走,好不好?”

他在和她打商量,一会儿细语,一会儿轻笑。

及至最后,他趴在她脖颈处,闻着她身上散发的血腥味,豆大的泪滴如雨珠,掉到她的脖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