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时时戟背对着她,高大的身影竟然是少见的寂寥,她有些想不明白,缓缓朝他走近一步。

时戟眼珠子像是凝固住了,沉声喝到:“走。”

兰以云不听,又朝他走近,近乎乞怜:“王爷,我没有你不行,你既沉溺于此事,把它当成一个交易,可以吗?”

时戟忍无可忍。

他骤然回身,推兰以云到桌上,将她两手按在头顶,他眼眶通红,斥道:“交易?”

“我交心,与你易什么?”

他不过是调香的工具,他成全了她,那谁来成全他?

兰以云的睫毛抖了抖,她张张嘴,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陌生的时戟,让她有些害怕,还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堵在心口,不上不下的。

时戟眼中浮现恨意:“就喜欢看我狼狈,是不是?”

兰以云摇头:“不是。”

时戟恨恨地捏着她的手:“在你眼里,我除了是调香的工具,还是什么?”

他逼她直视这个问题,兰以云茫然一瞬,她想,不止是调香的工具,或许是两人太契合,也是某种快乐的工具。

可是,这个回答恐怕不是时戟想听的,为避免火上添油,兰以云抿着嘴唇,不说话。

时戟沉住气,这般与她对峙,让他又气又急。

她看起来那般柔弱无助,浓密如羽毛般的乌睫,轻轻扑闪着,她做着最可恶的事,但乌圆的眸底中还是盈着无辜,澄澈而懵懂,简单地撩他心弦,拨他神智,最是勾人。

仿若世间万物不曾入她眼,唯有调香。

调香!

说起这两个字,时戟更是恨得牙痒痒,积累的失望爆发,他心肠开始冷硬,沉声道:“本王又不放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