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时戟重重出口气,浑身肆虐的冲动之意慢慢消减。
他自嘲一笑,想不到坐到这个位置,手握滔天权势,天下女人皆能随意取之,却还有这么一天。
他着实被愤怒冲昏头脑,而兰以云的泪水,是让他冷静的瓢泼大雨,这一滴滴泪珠,宛若一滴滴冷雨砸在他身上,从头到脚。
时戟从来不是善人,魂牵梦萦的东西,他势必会要到。
曾经他觉得无论用什么极端的方式,只要能得到就好,可是,兰以云的眼泪又告诉他,他以为的,不是这么一回事。
这时候收手,按时戟的脾性,是绝无可能的,但兰以云就像上天派来克他的人,他这才发现,凡事到她这儿,永远有另一种可能。
想见她顾盼生辉,想见她莞尔温笑,多少次,他想扣着她的手,与她共攀明月,共赴巫山。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绑着她的手,叫她像个囚奴,臣服在自己身下。
时戟扯了扯衣襟,散发燥热。
该死的。他心烦意乱地想。
周慧很担忧,她跪在门外,望着那些手持长刀的侍卫,她低下头,嘴中一片苦涩。
今日一早,当千香阁的门被王府的人砸开时,周慧就觉得不妙,后来,景王爷还让她带路,骗兰以云开了门。
突然,远处一阵喧哗,周慧抬眼一看,周春桃居然闯了进来,就算被侍卫用刀架在脖子上,她也和个不服输的鸭子一样嘎嘎叫:“你们这群坏人!我们千香阁什么时候得罪你们了!我要报官,报官!”
周慧吓得心都快蹦出来,对着周春桃喊:“别叫别叫!”
周春桃不听,不怕死的一个劲地叫:“娘,他们要对兰香做什么啊,娘你快阻止他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