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刀。”他沉声说。

侍卫们只好赶紧收回锋利的刀刃,拉着手把它们拦在亭外,鹅扑棱地跑到侍卫身边,啄得他们束手无策,场面十分混乱。

时戟皱起眉头。

大肉鹅上蹿下跳,叫声聒噪,漫天飞舞白毛,吵得他头疼,他手指在桌面点了几下,烦躁之余,却见兰以云两眼一弯。

她专心看着面前的闹剧,眉头舒展,终是忍不住,抿着嘴偷偷笑起来,两侧嘴角畔,各有一块凹陷。

就像甜酒那样,叫人愈喝愈停不下来,醉不能已。

时戟偏过头,手指拉了拉卡在喉结的衣襟,长出一口浊气。

罢了。

他靠在椅子上,鹅在嘎嘎叫、翅膀一直扑棱、侍卫的呼和、僧人拿着竹蒿赶鹅……一切滑稽之象都远去。

慢慢的,他眼里只看到兰以云。

看她含笑,看她眉目间露出妩媚,看她唇角酒窝浅浅,看她因察觉到他的目光,猛地收敛起一切情绪。

她的轻松自在全没了,两手放在身前,警惕地端坐着,束手束脚,不敢再看那些鹅。

时戟心里又猛地一沉。

就亲几口怎么了,至于怕他怕成这样?那他不如多亲几口。

可一想到她的抗拒,时戟闭眼,两指捏捏眉间。

好不容易控制住大鹅,僧人匆匆忙忙上来赔罪,便看景王爷黑着脸。

僧人说:“王爷,那张师傅已被控制住,不知王爷想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