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这安静的角落,倒真不容易叫外人发现,便问:“陆夫人在这里做什么?”

白以云咬着后牙槽,说:“我不是陆夫人了。”

崔珏疑惑地看着她,白以云理直气壮了点:“陆家把我‘卖’到太守府换好处,已经销毁我在衙门盖的指印。”

所以她是自由身。

崔珏了然,又好奇:“那你在这里是……”

白以云只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勉强解释:“我搞错了。”她咬了下嘴唇,补充到,“没你的事,真的。”

崔珏:“……”

他懂了,她这是在放长线钓大鱼,从来就没考虑过会给自己、给他人带来何种影响,他活到现在从没见过这种人,罔顾道德伦理,明明是令人嗤之以鼻的行为,但除此之外,她让他心中莫名烦闷。

崔珏脱口问:“你图什么?”

白以云听到这可笑的问话,脱离弄错人的尴尬,没多想,只说:“图人爱我。”

崔珏忽地一笑,声音不禁冷下去,“人不自爱何以让人爱你?你这么做,和青楼女子有什么区别?”

白以云睁大眼,他说她是青楼女子?那些倚栏卖笑的风尘女人?

她是卑劣上不得台面,但又怎么能忍受青楼女子一称?

脑海里有个声音喊她快点反驳,可她又一次愣住,想象中的自己与现在一句辩驳说不出来的自己,形成割裂。

最终,她两颊浮上红晕,声音有些不知所措:“我没想撞到你的。”

她明明委屈得眼眶发红,声音像堵着一块石头一般干涩,但面对他,就是想解释,“只是个意外,你大可不必如此批评我。”

因为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他一样,活得坦荡自在,俯仰无愧于天地之间的真君子。

可崔珏俨然不信,抬眉:“会有这么巧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