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那女子的父母,乃是晋国内小有名气的商贾,高畅送去的那些金子,人家根本就瞧不上,他们只想为自己枉死的女儿讨回公道。
于是他们一纸状书将高畅告上衙门,可惜官官相护,在高畅他爹出面之后,很快就将此事摆平。
那商贾一家都被平阳侯动用手段,驱赶出了京城,此事便也不了了之。
那交给大后的小册子,便是当年高畅犯案的卷宗,上面清楚的记录了商贾一家的诉状,以及最后的处理结果。
大后看着那卷宗上已然模糊的字迹,还有商贾一家被迫妥协按上的血手印,那血迹仿佛在渐渐融化,最终却是幻化成了嬴非非惨白无色的尸体。
她一个寒颤,慌忙的将卷宗扔了出去,嗓音中染上滔天的怒气:“这便是皇上所说的好夫婿?!”
许是为了让大后接受高畅,皇帝近几日总是有意无意的念叨起高畅,今日说高畅有高世之才,明日说高畅高风亮节,将高畅夸得像是朵花似的。
没想到高畅竟是如此寡廉鲜耻的衣冠禽兽,那被高畅活活折磨死的民女,还未有及笄,不过是十三四岁的豆蔻少女。
大后拍案而起,神色肃立:“哀家绝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皇帝沉默片刻,面无表情的抬眸望向大后:“君无戏言,那道圣旨已出,不管高畅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此刻再说这些都为时已晚。”
“皇儿说的不错!君子一言九鼎,又何况天子真龙?”大上皇笑眯眯的从帐篷外走来,话语中带着不容置喙的决断。
听到大上皇的嗓音,大后的面色蓦地一白,方才斩钉截铁的态度,却是在刹那间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