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眉眼安静,唇畔梨涡似酒沉醉,青丝挽成随云髻,鬓间插着一支珠玉步摇,神态透着一丝慵懒的娇美,宛若点点杏花。
司徒声将她的身姿容貌拿捏的分毫不差,多一分嫌过甚,少一分嫌无味。
若不是将她的容颜时刻铭记于心,又怎能为她作出这样分毫不差的画像?
再反观坐在她身旁的那处,那里本该是他的画像,如今却是一片空白,又被司徒声用一滴浓墨毁了个干净。
觊觎他的女人,又折腾了他半天,最后画像也没画完,扔下烂摊子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司徒声眼里可还有他这个皇帝?
最可气的是,司徒声这阉人在他面前如此放肆,他的父皇女人还都偏向着这阉人说话。
皇帝越想脸色越难看,他怒气冲冲的将那画纸怼到她眼前:“瞧你这好哥哥,将你画的多美?”
“朕以为兰汀苑的画师,可没有这等好画技,不如等你那好哥哥将伤势养好,再提这入画之事!”
说罢,他便将手中皱巴巴的画纸撕成了碎片,一把从她头顶扬了出去。
明明他撒的是画纸,落在林瑟瑟眼里,却撒出了扬他爹骨灰的气势。
她眸色微滞的望着空中飞扬的纸片,连皇帝愤然离去都没有注意。
不知过了多久,杏芽小心翼翼的上前,望着犹如雕塑的林瑟瑟,神色担忧道:“娘娘……”
她的睫毛轻颤两下,打断了杏芽的话:“去给本宫准备些浆糊来。”
杏芽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纸片,嘴唇蠕动几下,却是将劝慰的话咽了回去,快步走出寝殿,到小厨房里熬浆糊去了。
待杏芽回来的时候,林瑟瑟已经把洒了一地的碎纸都拾了起来,她将那些碎纸片都堆在书桌上,神色专注的一片片拼凑着画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