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死。”

他的嗓音沙哑,却又坚定。

陆想一怔,抬头望向了他。

他低垂着眼眸,纤密的睫毛轻颤了两下,淡淡的阴影投在他的鼻翼两侧,令人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陆想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他张了张嘴,也只是犹豫着唤了一声:“阿声……”

司徒声微抬眼眸,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将食指与中指并拢,抵住舌下用力一吹。

林子里响起悠长而响亮的哨声,听得陆想微微一愣。

这哨声是司徒家主用来召集暗卫的,所有暗卫身上都种有连心蛊,只要听到哨声响起,那蛊虫便会有所感应,而暗卫们也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家主身边。

若非是生死攸关的紧要之事,司徒家轻易不会动用此哨。

上一次他听到这哨声,还是司徒家满门覆灭的那一日。

陆想正失神,便见司徒声走到血泊前,蹲下身子将那只沾满鲜血的绣花鞋拾了起来。

他一向有洁癖,莫说是沾染上血迹的物什,便是平日衣角蹭上点灰尘,都要立刻打道回府去沐浴更衣。

但此时他用手掌攥住绣花鞋,紧紧的握在掌心里,那黏稠的血液顺着他的手腕往下流淌,他却也像是没感觉到似的。

司徒声用指尖捻了些黏腻的血液,放在鼻尖轻嗅两下,他皱起眉头:“这不是人血。”

他手上沾染过太多人命,人血的味道,他再熟悉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