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酒是不可能拿酒的,我把解酒药倒进洗干净的酒瓶里,连哄带骗才让他喝了一口。

他吧唧吧唧嘴巴,拧着眉疑惑地看着酒瓶:“怎么味道怪怪的?”

“这是88年的森伊藏,”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醇厚、饱满、完全没有酒精的刺激。中也先生您之前肯定没有喝过,所以才会不习惯这个味道。”

“嗯?”他又抿了一小口,吧唧嘴巴像是在回味,闻了闻瓶口,眉头紧紧地拧起,“还是怪怪的,感觉像是变质了。”

“森伊藏就是这个味道了,”我毫不心虚地胡扯,循循诱导,“中也先生你再试一口看看,说不定下一口就爱上了这种味道呢。”

他将信将疑地又喝了一口。

“是不是开始能够感受到它的余甘,越喝越觉得回味无穷。”

“好像有一点点。”

“是吧,要不你再尝尝看?”

我拿出小时候哄弟弟吃药的精力和耐心,哄着他一口一口把解酒药喝完。他吧唧吧唧嘴巴抱着酒瓶,脑袋很快就一点一点地睡了过去了。

替他脱鞋脱袜脱外套,艰难地把他塞进被窝里,我才趴在床边心累地叹了口气:“总算睡着了,再闹下去我今晚的提成都补不够你砸碎的东西了。”

他似乎不满地嘟嚷了一句什么,但眼睛还是紧紧闭着的,眼尾处还染着淡淡的飞红。

早在他闹腾的时候帽子就掉落在一边,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他不仅没有秃头,头发还很茂密。微卷的褚发乱糟糟地散落在洁白的枕头上,颜色像极了横滨海岸线与天际交界的落日。

“长得人模人样,却是个喜欢折磨小姐的变态,”听着对方的呼噜声,我嘟嚷了一句,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脸,“不过我心态牛逼,只要你给我刷业绩,怎么变态我都能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