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看清楚的,便是少年的眼睛,灿烂如星,明亮至极,可偏生带着几分惶恐警惕,好像随时都会扑过来撕咬一般。
一看这种眼神,阮星阑就知道对方不是个好招惹的,遂道:“丢掉,丢掉!挖坑埋掉!”
可雪神根本听不见的,只是同小竹子说:“他原本只是重伤昏厥过去,身上的烧伤是我弄的。你去把床铺整理整理,从今天起,他就住在此地养伤,一直到他伤好为止。”
说是床铺,实际上就是用草堆搭成的小土炕,虽然小是小点,但小竹子睡上去刚刚好。
要是像这位少年躺上去就不行了。小竹子很嫌弃这个少年,听罢,立马不高兴地跺脚:“不要!我才不要跟他一起睡!我是你的童养媳啊,怎么能跟一个来历不明的臭男人一起睡?除非我跟雪哥哥一起睡,我才把床铺让给他!”
雪神眼里没有什么男女之?分,想了想,点头道:“好,那你收拾收拾,晚上来我床上。”
小竹子一听,一蹦多高,兴冲冲地跑去整理铺盖。雪神转身将少年从地上掐了起来,随手放在神台上。
那少年小脸乌漆嘛黑,根本看不清楚原本的模样,露出的手背和脖颈处,伤痕累累,似乎日子过得很辛苦。
瘦骨嶙峋的,衣衫褴褛,露出的部位没一块好肉。
“这绝对不可能是公主殿下!”林知意语气笃定道,“这是个男人!雪神到底是与谁有?了感情,又与谁有?了孩子?公主到底去了哪里?我不相信,身为公主竟会抛弃她的子民独自逃走!”
凤凰道:“如何不信?二师兄都能背弃师尊,公主为了活命逃婚,怎么就不可能了?”
阮星阑憋笑了一下,瞥见林知意活像是吃了苍蝇,便觉得他既然可怜又可气,转头握紧慕千秋的手,低声道:“师尊,你的手好冰,师尊,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师尊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