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九条薰没有反驳他的话,拉开他按住伤处的手给他先做了紧急处理。安室透额头痛出一层又一层的汗,咬住了牙,一声未吭。

“安室透,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她的喃喃自语钻进男人耳朵里,比腹部的伤让他更觉痛苦。

她总是知道怎么能精准地把他戳个遍体鳞伤。

那天晚上,安室透安排的下属后来将他接走了。西九条薰觉得这是她离开安室透最好的,可能也是最后的机会了。

趁着安室透在养伤,她先谎称旅行将母亲送走,自己也收拾行李,订好机票,写好辞呈——等她一离开松本静美就会帮她递上去。

事情进行得非常顺利,几乎没受到任何阻碍。西九条薰忐忑了几天,安室透那边也没有任何反应。她给他打过电话,知道他还在休养身体,从电话里的语气来判断,他好像不知道她在准备逃走。

这种疏忽大意一点不像安室透的风格,西九条薰就在不安中安慰自己,也许他是想不到她会逃跑,而且人在病中,精力自然比不上平时。

但这种侥幸终结在了她准备离开的那天。

她那本应在外旅行的妈妈回了家,还笑呵呵地说是应了她男朋友的邀请。

“透那孩子真是的,非要我瞒着你,说要给你个惊喜——看,这是他陪妈妈一起挑的礼物。”

当安室透刻意想讨好谁时几乎没有失败的时候,西九条惠子女士显然已经忘记了她养的娃是闺女不是儿子,一口一个“透”,满面慈爱,叫西九条薰看了直捂脸。

中午在外养病的安室透提着大包小包的菜非常自然地回了家,好像他们每天都是这样的一般,还惹出了他亲妈西九条惠子女士的不满:“小薰你怎么回事,不愿意做饭就算了,连买菜都不肯和透一起去。”

“……我知错了。”

一顿饭吃完,西九条薰觉得安室透已经在她妈那儿改叫西九条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