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是她怎么也没有预料到的,眼看着赫连孽抱着那个小孽种踏进了殿内,
且一步步朝着那高位上走去,温常乐藏在宽大牡丹绣袍下的手,就死死地攥了起来,
新染好豆蔻的指甲,深深地掐进自己的手心,疼痛传来却毫无所知一般。
赫连孽这是什么意思,一直以来不都是从不在意那一个个孽种的死活吗,最近却一而再再而三地,
处处维护这一个个小孽种,是在意了吗,是有心了吗,不!不!
像赫连孽这种弑父杀兄冷血无情的孽种,怎么可能有心,赫连孽这样的孽种,根本就不配有心,更不配为人,他不配!!
温常乐的绣着簇簇牡丹花丝绸罗裙下的身子,遏制不住地轻轻颤抖着,
描绘着精致妆容娇媚的脸上,原本端着从容大气得体笑容的脸,此刻有些端不住。
“生气,可是容易猝死。”
忽而,一声微有些嘶哑,却透露着跟毒蛇一样幽冷的声音轻缓地响起,却极为清晰地传入温常乐的耳里。
温常乐蓦地抬眸,一双美眸怨毒地看向声音的来源的主人,恨不能将其千刀万剐。
赫连赐坐在轮椅上,一袭墨发安静地披散,垂在极为挺拔的腰际,此刻那张病态苍白的脸,
那双平静若幽潭的黑眸看着温常乐,格外殷红的唇轻弯着,带着一抹轻缓的笑意。
旁人看着,只看得见二皇子对着贵妃娘娘温和地笑着,唯有温常乐自己知道,赫连赐这抹笑意,是有多森寒幽冷,
竟让她觉得心里生寒,这个往日里被自己用来出气,用鞭子下死手抽打,抽打得皮开肉绽,也不敢吭一声的小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