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贴得太近、或许因为房间晦暗得暧//昧,她看得出他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镇定自若。

连装模作样的挑衅眼神都染上她所熟悉的色泽。像是试图伺机咬住猎物脖子的野兽,总会安静地蛰伏。

她探出另一只手抚向他的耳后,手指沿着颈侧倾斜的肌肉缓缓向下,最后与不可控滑动的脆弱喉结稍纵即逝地轻碰。

“我还喜欢你的喉结。”她继续说,“它总会告诉我一些秘密,比如——你的紧张、渴望与口是心非。看起来,它比你更诚实。”

“所以。”她偏头,神色像是一本正经地在教什么课, “用这些地方来勾引我,效果会更好。”

“啊对了,还有——”她的手指勾了一下他的衣领后,略用力地向下滑落。

这一次,她的话只说了一个开头,世界便蓦然翻转解离,仿佛在一瞬间泄下幕布,微弱的光芒在缝隙里若隐若现。

被困于椅背与男人宽阔的胸膛间,她的两只手腕轻松地被捉住钳制于头顶之上。

他主动出击时,她基本上没有什么反应或反抗的余地。

也完全没有必要。

挑衅如果得不到激烈的回馈才是无聊。

他的沉默漫长而危险,视线在她身上逡巡。

毫不收敛,但并不是失控的前兆,而像是将过分克制的本性释放出冰山一角。

像猫科动物的哈气与示威。

逆着光看不清晰,或许多少还有些恶意。比如那种人类原始的破坏欲。

她很熟悉被这种目光死死盯着的感觉。

躯体在晦暗中本能地紧绷了一瞬。细微的颤抖被睫羽泄露,像蝴蝶翕动翅膀,在观者的血脉里掀起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