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付出了很多,但其实她什么也没有真的付出过,她从不明白,想要得到一颗心,须得付出一颗心,等她意识到这一点时候,却已经晚了。
镇国公骂得没有错,她想要的只是不劳而获。
她以为三皇子是自己的退路,嫁进去才知道,那是她上辈子已经走过一次的绝路。
在知道三皇子被唐净打成废人之后,她竟然很诡异的觉得痛快,好像忽然之间什么都不重要了,在庶妹不可置信的眼神里,她自请下堂,什么也不想要,什么也不想争了。
她放下兜帽,离开了茶楼,坐上马车,也出了城。
城郊有一家香火不是很旺盛的尼姑庵,她下了马车,一步一步地走了进去。
一次也不曾回头看这充满欲望与繁华的人间。
前面就是刘家村的地界了,这一路南下,他们看到了树从枯秃秃到爬满嫩芽,春回的燕辗转啼鸣,诉说着春的到访。
傅明修伸手撩开马车帘子,回头看向唐净,“娘子,你来看,前面就要到家了。”
唐净凑过去,和傅明修脑袋靠着脑袋,望着马车外,料峭的春风拂面,现在还能见到土色的田地,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新绿取代。
唐净想起来,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正是春天,那时候唐德贵还是个胖胖的小老头,笑起来像尊可爱的弥勒佛。
她往后看了一眼,后面的马车上,唐德贵躺在棺椁里,他再也不能陪净净放风筝,也不能陪净净去镇子上买糕糕了。
“净净,想爹爹了。”她将脸埋进傅明修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