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伏兎砂糖没吭声,像只狗似得在小孩儿身上嗅过去嗅过来,然后伸手就要扒下他身上的深灰长袴。

甚尔彻底慌了,死死拽住裤带,薄唇紧抿,一副死也不放手的倔强模样。

鹿伏兎砂糖:“”

她只是想确定一下受伤的地方而已。

叹了口气,她妥协地将爪子松开,从小孩儿身上翻了下去,然后用荷叶杆有些生气地轻敲了下他的额头,写道:“受伤的地方,老实给我看看。”

甚尔见事情暴露,才缓慢地把长袴卷起,露出在重压下变得一片狼藉的左膝。

好严重。

鹿伏兎砂糖看着小孩儿白生生的腿上,皮肉尽绽的膝盖,差点当场老母亲落泪。

“这是怎么弄的?”她心痛地写道。

“摔了。”甚尔垂着眼回答,黑发柔顺地贴在他脸侧,看起来乖巧又落寞。

鹿伏兎砂糖瞬间眼泪汪汪,她知道这是假的。

膝盖如果都摔得那么严重了,手上怎么可能会一点伤都没有。

但既然他不想说,她也不想再追问。将医药箱里的酒精棉翻出来,鹿伏兎砂糖闷闷地清理着伤口,不发一言。

禅院甚尔看到倒在一旁的翠色荷杆,迟疑问道:“你……在生气吗?”

鹿伏兎砂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比起生气,说是心疼或者更恰当一些。

抬眼对视上小孩儿越渐焦躁的眼,鹿伏兎砂糖想了想,干脆伸出七八只爪子将人抱了个满怀,顺势在刚才敲打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以示安慰。

对于她来说这是一个自然而然的动作,但对于禅院甚尔而言,却宛如平地炸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