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在家里安稳度日的姜阮对这些一无所知,她只知道,陆晏越来越忙,李域进府的频率越来越高,诚然,他们很多事并不避讳自己,可是,绝大多数,他们在她面前讨论的也不过是一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儿。
比如,夏季马上就要来临,南方某一个郡县必须要做好堤坝防汛的准备,以免汛期将至时,暴雨过后,冲破堤坝,届时百姓们流离失所,必定会引起动荡。
又比如,朝中某个大臣某天上朝时也不知是不是把脑子忘在家里了,居然公然斥责皇帝与皇太妃过于亲密,导致流言蜚语,为保陛下与先皇清誉,立刻将皇太妃送去守皇陵。
稳坐龙椅,向来对着朝臣们最是和气的李谋面色难看到了极点,不过,他当时并没有发作。
可这位大臣却在五日后被人发现死在家中,且死状极为恐怖,硬生生被人拔了舌头,鲜血流的到处都是。
刑部查了几天,说是他家中进了贼,兴许是碰上了,那贼人动了杀机。
刑部的敷衍任谁都看得出,长安城乃是天子脚下,到了晚上宵禁,武侯们躲在暗处纠察,哪里会有飞贼,若真的有,京兆尹就不用做了。
可大家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案子,也只能到这了!
陆晏做久了官,对这样的事情越见越多,提起那位大人时,语气十分的平淡,谈不上同情或是气愤。
他甚至心里阴暗的想,这样的事情越多,李洵留下的把柄越多,收集到的罪证也越多,到时候,扳倒李洵的赢面才会更大。
只是,他心里还是难安,让阿定找了个由头,往那个死的不明不白的大人家里送了一笔钱。
姜阮却在听的胆战心惊,缩在陆晏怀里瑟瑟发抖,用手挠了挠他,“喵喵”直叫。
陆晏神情严肃,伸手替她顺了顺身上越发蓬松的皮毛,“你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