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缩在墙角茫然看着屋檐下密集的雨幕,失魂落魄道:“假的,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姜阮想起今夜府中的人正在她所住院子的暖阁为她庆生,是那样的热闹。
她在熏着暖香,金玉做堂,最是暖和的屋子里,披着也不知是谁送与自己的没有半点杂色的墨狐袄子,醉醺醺瘫坐在采薇的怀里,托腮看着平日里与家中交好的贵客们在宴席上推盏交觥,心中高兴的跟。
那个女人如同平常一样,一脸慈爱的模样,同她说:“在家里,只要吾儿想要的,一切皆可得。”
她当时还心中欢喜,强撑着醉意敬了酒回去,家里弟弟妹妹们一个个的举盏相她庆贺:只愿大姐姐一生顺遂,万事如意才好。
这时,年迈的祖母一直蹙着眉看着长叹一声,犹如一瓢冷水朝她泼来。
她心中不耐,转过头来与其他人饮酒。
只是酒吃的多了,她难免有些不适,起身去了净室。
一阵冷风吹来,姜阮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抬眸一看,哪还有金玉铺就,暖香袭人的屋子,周遭只有脏乱不堪的垃圾。
她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她一直敬爱有加的继母伸手将她推入池塘,任凭她如何呼救也不肯来救自己。
不,她要回家告诉祖母,马上!
她正要跑,突然听见一阵嘈杂的声音,紧接着是紊乱的脚步声朝她走来,连忙躲进一个被遗弃在街角的破烂箩筐后,屏息看着远处,只隐约见几人站在旁边屋檐下躲雨。
“这样好的日子,居然出来捉一只猫,真是晦气!”有个嗓门高的嚷道。
“谁说不是呢,昨儿大姑娘生辰礼,偌大的听溪园内亮如白昼,尤其是南面的暖阁,远远的还能听见丝竹之声,不知多热闹。原本我还想着多去前院帮忙招待贵客领些赏钱,谁知到了晚上,吴管事一副死了娘的表情出来说有贵人丢了贵重东西,还硬说给一只白猫叼走了,这不扯淡吗!”有一个声音尖细些的接话,从怀里拿出火折吹了半天才着。
火光在漆黑的夜里形成一个浅浅的光晕微微摇曳,使人心中在冰冷的雨夜多了一些暖意,躲在暗处的姜阮借着微弱的火光看那二人穿着,似是家中二等仆人,心想猜测家中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