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奔正院,二福晋昨夜没睡好,现在在补觉,屋子里有股未散去的药味,太子看了眼放下的百子千孙帐,也不吭声,只是打了个手势将人赶了出来,自己坐在炭盆边上嗑瓜子。

等二福晋醒来,天色已经暗了。

她唤道:“春柳,什么时辰了?”

无人回答,也没听到脚步声,屋里只有太子嗑瓜子的声音。

二福晋坐了起来,她掀开帐子,看到的是太子的背影。

太子听到后面的动静,既不吭声,也不回头,让二福晋心生不安,她忐忑地喊了一声:“太子爷回来了!”

他继续嗑瓜子,还是不理她。

再次被无视,二福晋咬了咬唇角,神色中多了些许懊恼。

过了两分钟,她再次开口。

“太子爷也觉得妾身做错了?”

“你觉得自己没错?”太子头也不回,声音中多了一丝冷意,他嗤笑道:“是孤和皇额娘对你太好了。”

“太子爷和皇额娘对妾身是很好。”

“知道好,还这么回报我们?”

“妾身……”二福晋低头摸了摸肚子。

二福晋知道拿孩子做筏子是她做得不对,但皇后在她额娘屋里安插钉子难道就对了?自己贴身伺候的人是别人的钉子,一举一动都暴露在别人眼下,光是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是,她额娘说了不该说的话。

皇后也没给她额娘面子,一开始就派了嬷嬷出宫申斥。

事后还要把人喊进宫来糟践。在那间冷得跟雪窟窿一样的屋子里,呆个半天,回去就该病倒了。

二福晋眼中含着泪光,也不想夫妻间生了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