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阁怂恿道:“那就在这桌上斗一场呗,你跟王从军一对,思信叔跟大姑爷太厉害就不参加了,让药师叔跟猎户叔跟你们对仗,不算是看不起你们吧?”
药师叔跟猎户叔连连摆手:“要不得要不得!你们不是大学就是大专,我们乡下把式搞不过你们,认输认输!”
朱朝安哈哈大笑:“没关系没关系,玩玩嘛,篾匠叔结婚,我们就图一乐!”
李君阁说道:“那就定个规矩,只说这桌席上面的东西,一人一首轮着来,所说的东西不能重复,说不出来的喝一杯,简单粗暴,行不行?”
朱朝安笑道:“我可不怕,八婆,你敢不敢?!”
王从军笑眯眯地说道:“难得猪儿虫这么横,我就陪你吧!”
李君阁笑道:“那就从猎户叔开始吧,我们其余几个当裁判。”
猎户叔笑眯眯的地那筷子点着装糖果瓜子的方盘:“那就来了哟?一个盘子四个角,上头摆些好吃活,说得出来吃米米,说不出来吃壳壳。”
药师叔哈哈大笑点着另一个方盘:“该我了,一个盘子四个角,两个狗儿坐对桌,光是看到嘴巴动,只会吃来不会说。”
这是李家沟宴席上常玩的游戏,猎户叔跟药师叔肚子里的四言八句多得不要不要的,朱朝安不知道厉害,这是自己急着往坑里边跳。
朱朝安正直着眼眼睛看酒杯想词儿,王从军贼笑着截胡道:“一个杯儿好称手,里面装的苞谷酒,说得出来英雄汉,说不出来癞皮狗。”
朱朝安刚想酒杯想了一半,这下子傻眼了,再换东西现想也来不及了,只好喝了一杯。
猎户叔又笑眯眯地说道:“又来了哟!一张桌子四四方,几个盆子摆中央,说得出来吃嘎嘎,说不出来吃汤汤。”
夹川土话嘎嘎就是肉,莽莽是饭,有个对联“肥肉瘦肉嘎嘎,干饭稀饭莽莽”,只有夹川人才对得上来。
朱朝安将眼睛落在席间那只鸡上,药师叔立马拿筷子指着鸡笑道:“一只公鸡两只脚,这只起来那只落,说得出来吃翅膀,说不出来吃嘴壳。”
朱朝安又转眼看鱼,王从军更快,笑道:“人之初,性本善,这条鲤鱼该我干!”
这下又没活路了,朱朝安只好又硬着头皮灌下去一杯,喊道:“不行不行,你们不准再抢我的了!这个红烧肉给我留下慢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