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话到浓时,叶凡星抿唇逗鸟,槐花簌簌落下,他伸手接了一片白色花瓣,放进鸟笼,“与你一谈,又的确让孤多了前几日不曾想到的收获,宰相说得不错,书确是愈读愈新。”
说话间,他雪白衣摆在和雪白槐花融在一起,金丝鸟笼里白鸟低头叼啄那片花瓣。夏海辞心道自己上天五十年,确实资历太浅,不然怎么还会为凡间颜色风光晃眼。
“那酒是给孤吗?”少年太子似乎不经意一般问,说话间侧过头来,温暖的呼吸擦过夏海辞脖颈。
淡淡的槐花香气浸在空气里,夏海辞默念了几遍清心诀,微微颔首。
叶凡星就伸手拿过一壶,好奇地左右上下看了一番,玉石一般的指尖点了点酒壶,“什么酒?不开就隐隐好香,宫中陈酿也没有这样香。”
是神仙变的酒。夏海辞当然不能这么说,就只说:“小人自己酿的。”
叶凡星撕开酒壶封口,里面澄亮酒水照他雪白颜色,他仰头喝了一口,过了一会儿咽下去,评价:“有一股花香气,有点苦。”
“是桂花酒,”夏海辞干脆也拿了自己那一壶喝,“我倒觉得挺甜。”
叶凡星注视他半晌,没反驳,又喝了一口酒,似乎要用实践出真知。
待到两人酒喝完,少年太子已经极撑醉意,趴在石桌上,耳朵醉得通红,衬得露出一点侧脸更白。他一只手指穿过笼子摸着鸟儿翅膀,“它不飞走,孤也没有办法,只好养它。”
“养着解闷罢,”夏海辞看他目光明亮,分明十分喜欢,便不说破,转而说,“古话说酩酊酬佳节,今日不年不节,殿下为何要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