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是适合反思的时间,酒店昏黄的床前灯下,波本摊开了自己的手,当时的力道仿佛还残留在手心,这让他不由得去思索,沙罗手上是否有更多的鲜血?她在这个位置上,要如何证明自己的忠诚?
外面连月光都被隐到云后,恰好一个寂静的夜。
“所以你在想什么呢,”那个他脑海中萦绕不去的少女却意外地出现在了房间里,“看上去苦大仇深的样子。”
她点亮了毛毯上的落地灯,同样暖黄色的灯光为她一向苍白的肌肤添上一层暖色,但没有那种鲜活的笑容,反而多了冷冰冰的感觉,像是要逼近波本的一把刀,噎得他说不出话来。
“比起这个,你来我的房间不会觉得……”他斟酌了一下语句,“有点危险吗。”
少女对这些一向是不以为意的,在平时,这也不过是两人之间小小的交锋,而且往往以他的败北告终。
即使是波本,也不得不承认吊桥效应确实存在,尤其对方还是这样一位外表惹人怜爱的少女,他刚才在脑海里做了一番批判,等话到嘴边,就不由自主地换了一个说法。
不过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沙罗虽说自己是那位琴酒教出来的,但在平时给人的感觉更多的像是一个翻版的贝尔摩德,会挑动人心,永远在保持一定的神秘感,仿佛一切胜券在握。
此刻她气势内敛,嘴角弧度压平,那身湿透的衬衫已经被脱下……但是她没有换上新的衣物,而是套了一件浴衣就匆匆赶来。
波本又猜不透这是一个蜜糖陷阱还是任务出了问题了。
毕竟沙罗穿着随意,可紫罗兰的眼却染上了暗色,眼底氤氲的冷意却像要掀起一场新的暴风雨,即使是身为同伴的他也不禁生出几分胆寒。
她在慢慢走近,波本意识到了她没有穿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