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我这样看着,什么都不做吗?”
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迟思痛苦,看着她挣扎,看血色一点点从脸上消褪,呼吸干涸,心跳停止,再次离开自己。
奚边岄第一次见到她这样的表情,不知道说什么:“少将……”
唐梨仰起头,大半个肩膀已经被血迹染透了,褐金长发掩着苍白面颊,浅色眼睛里空无一物。
血气涌上喉咙,模糊了原本清亮的声音,她闭了闭眼睛,说:“小奚,你杀了我吧。”
奚边岄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少将,您别这样。”
唐梨说:“我没有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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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迟思一遍又一遍经历那些循环的时候,她应该也是这样想的吧?她是否也一遍又一遍地渴求着死亡?
死亡是安宁的,寂静的。
再也没有人会来打扰,脱离了时间的束缚,像雨滴一样下坠,静悄悄地渗入土壤之中。
你会变成飘落的雪花,变成光线中的灰尘、被吹散的蒲公英、提着灯的萤火虫、亦或是毛衣上一个小小的线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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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比宁静,无比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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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可怖的爆。炸声响起,撕裂了平静的夜空,震得鼓膜嗡嗡作响,在胸膛之中不住回荡:
“轰隆——!!”